发布时间:2024-12-23 03:01:10 来源: sp20241223
工人在箭扣长城121号敌台顶部进行考古清理(4月30日摄,无人机照片)。目前,该敌台已完成考古,进入修缮施工阶段。新华社记者 陈钟昊 摄
新华社北京7月8日电(记者罗鑫)夏日炎炎,在北京箭扣长城五期保护修缮项目现场,考古、修缮等工作人员正冒着酷暑在紧张地忙碌着。记者在现场看到,箭扣长城120号敌台北侧坍塌严重,砂石墙体里夹杂着石雷等文物亟待发掘,墙体旁散落的砖石已被工作人员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后续它们将成为长城修缮的重要原材料。
北京市考古研究院副研究馆员、箭扣长城五期保护修缮项目考古现场负责人尚珩介绍说,“自今年4月以来,我们陆续对121号和120号敌台进行考古发掘,目前已出土文物100余件(套),包括长城的建筑构件、长城上将士的守城武器和生活用品等三大类文物。”
近年来,北京在全国率先实施长城考古,选取怀柔箭扣长城和延庆大庄科长城作为试点推动研究性修缮项目,通过以考古发掘为开端、多学科研究为手段、数字化跟踪记录为保障,探索出一条长城保护的新路径。
“长城上发现石雷相对比较常见,但是此次我们还发现了明代先进的火器佛郎机。这是一种从欧洲传入中国的火器,大约在明嘉靖时期装备这种火器,后在戚继光的推广下,被大量运用于京畿地区长城的守卫。”尚珩说,此外,还发现了一些精巧的建筑构件、明代铜钱等,这些文物的重现天日,为还原明代戍边将士的生活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长城考古工作可以为长城保护方案的制定提供科学而系统的依据。我们把长城遗址揭露出来并且通过展示阐释后,能让长城的保护工作更加精细化。”尚珩说。
在箭扣长城122号敌台东侧墙体,工人给刚刚砌好的砖盖上编织袋遮雨(7月2日摄)。新华社记者 陈钟昊 摄
据悉,自2016年起,北京对箭扣长城连续开展多期保护修缮项目。箭扣长城五期保护修缮项目将对箭扣长城东段的117号敌台至122号敌台以及其间的边墙进行保护修缮工作,项目东起牛角边、西至正北楼,全长约915米。
尚珩介绍,此次箭扣长城五期保护修缮项目秉承“考古先行”理念,于今年4月起开展考古工作。项目将通过考古发掘揭露箭扣长城的建筑形制与工程做法、寻找导致长城病害的根源,同时通过科技考古等手段,研究长城建筑材料的来源和工艺、长城沿线的环境景观等,深入挖掘长城的文化内涵。
为了恢复长城的历史风貌,在此次考古过程中,工作人员首先清理了影响长城本体安全的植被,并且揭露了长城边墙上的多块挡水砖、疏通了多个排水口。
“这种设计一方面可以减缓雨水所形成的冲击力,另一方面在挡水砖的作用下能将雨水从侧边的排水口迅速排出,避免了雨水蓄积对长城墙体造成的鼓胀等问题。”尚珩说,“我们现在通过考古发掘找到了古人解决长城上排水问题的方法,并且将继续沿用这一方法,日后还要对挡水砖、排水口等进行加固。”
沿着120号敌台向西,在120号敌台与121号敌台间的边墙上,考古工作人员发掘出一处便门遗址。“我们推测它是一处明代士兵登长城的便门,还能看到人工垒砌的石头台阶,这个台阶还充分利用了自然的山石,后续我们将研究士兵登长城的路线,进一步为明代边防研究提供实物支撑。”
继续向西,在121号敌台顶部,曾经的铺房已残缺不全,然而考古工作人员在去除覆盖其上的土堆后,从残存的建筑构件中解读出不少的历史信息。“铺房中间的这段残墙是空斗墙的砌法,这种砌法具有更好的隔热、保温效果,是南方人比较喜欢的,因此这可能是有南方背景的士兵来修建的。”尚珩说。
除了空斗墙,121号敌台顶部靠边角部位的两堆石头推测是过去的炮台和旗杆墩。“明代舆图在对长城的描绘中,往往会在敌台顶部画上旗杆、旗帜。我们此次在箭扣长城上再次看到类似旗杆墩的构造,进一步印证了舆图上的历史信息。”尚珩说。
“考古先行”揭开了关于北京长城的许多谜题,也为后续北京长城的保护修缮提出更多要求。“以前或许这些不起眼的石块在修缮中就被清理掉了,但是现在经过考古发掘后确认了它们的历史价值,后续在修缮中我们将对它们进行保护或者历史场景的复原。”尚珩说。
北京长城研究性修缮项目的另一大特点是对无人机摄影测量、全景摄影等技术手段的运用。据介绍,箭扣长城五期保护修缮项目将运用数字化技术赋能长城保护修缮项目的考古、勘察、设计和施工各阶段,将实现保护修缮项目全过程的数字记录与管理。
(责编:王仁宏、李楠桦)